皮特凯恩岛

2018年12月7日星期五下雪了


今天上午我去地库取车,结果脚一滑掉进了立体车库的两条缝隙中,我挣扎了很久才把左手和左腿从缝里面拔出来,一定是我太瘦了。

终于起身的时候,我新买的羊毛裙报废了,但是很幸运地,没有伤到骨头。我回到楼上用酒精处理了手和腿部的皮肉伤口,然后在腿上包好纱布,这几天高跟鞋是穿不了了。记得上一次摔倒的时候还很小,我为了给姨娘家的狗狗买香肠而冲下楼梯结果摔得很惨,左手骨折的时候一点儿也不疼,可是矫正的时候是我今生之最痛。

每当我觉得有什么事情很痛苦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当年我差点失去我的左边小手臂,因为骨折之后上的石膏绑得太紧,阻断了我的血液流动,等到发现的时候我的左手已经完全麻痹并且再也伸不直了。

那时候我伟大的母亲,带我去上海看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有名的中医,配了草药熬成水以后把我的手关节泡在里面,展开了为期大约45天的酷刑——每天早晨五点钟,邻居们大概都是在我杀猪式的惨叫中惊醒而开始了一天的劳作。我已经记不起母亲当时脸上的表情,但她在药水里掰直我胳膊的力道我一直深深印刻在脑海里。

这样奋斗了一个多月以后,我再也受不了了。我想我那个时候肯定没有满9岁,但是已经有了自主意识,我提出再也不要每天上学前受刑了,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来恢复对手臂的控制——用意念。

在长达一年多的用意念控制手臂细胞的战争后,我终于夺回了80%的控制权。但是好景不长,在上小学两年级的时候我又遭受了过敏性出血点对脏器官的强烈攻击——首先,它攻击了我的小腿,从血液里泛出出血点,家里人以为我得了皮肤病,给我涂药膏,实际上我们蠢死了,那是皮下出血点。过了大概一个月,出血点大军蔓延到了我的大腿和小腹,开始攻击我的器官,我的下肢肌肉已经受损,完全无法独自站立,医院重症病房,医生给我服用了大量的强的松来进行控制。

那是我第一次离开父母独自生活,我永远记得入院的第一个晚上,我本来应该害怕,因为大人不允许陪夜。但是我隔壁床的小男孩白天刚刚做完腰穿,他动不了,只能稍微扭头给我讲故事,安慰我独自睡觉不可怕,我还没有到要做器官穿刺的地步应该庆幸,虽然他只比我大两岁,但是我觉得他好成熟好可靠,然后我就睡着了也不想家人了。

大量的激素治疗并没有根治我的魔性血液攻击器官,只是暂时遏制了它的进攻。停止输液和服用激素三天以后,它们再次征战到了我的腰部,我被转医院,我想这下死定了,估计也要做腰穿了,我开始写遗嘱,准备把我心爱的玩具送给我未来的女儿。那时真是好天真,居然不知道我要是挂了我也不可能未来有女儿了。

然而非常意外的,医院没有给我任何激素药物治疗,当然也没有恐怖的手术。医生只是轻描淡写地每天为我静脉注射cc的药水,我在一周以后就奇迹般地康复了,并且在接下来的二十多年里再也没有遭受过血液病的攻击。我像一名凯旋归来的勇士回到班级里耀武扬威,本宫也是鬼门关走过一回的人了,区区升学考试不算什么,临时抱佛脚一周,轻松拿下96分语文成绩名列前茅,班主任给我发了三条红杠臂章。我越发洋洋自得,完全没在意纤维腺瘤已经盯上了我。

在此后十多年的时间里,我又先后两次战胜了纤维腺瘤和一次舌下腺囊肿,外加一次全部的扁桃体切除并成功建立自己新的免疫系统——不多,手术四次被切了五刀,缝针好几十罢了。所以今早摔在立体车库的缝隙里没有伤到筋骨,我觉得真是太幸运了,中午大摆宴席点了四个菜吃,嗯虽然我的目标还是、52和马甲线,我距离目标还重3斤,加油!

仅以此文献给我的挚友James,愿他父亲在天堂安息。

克雷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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